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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中午到小吃店叫了一碗餛飩麵外帶,店內的生意正火熱著,坐滿了人,也站滿了人。過沒多久,老闆娘端出一碗大碗餛飩麵,周遊了一圈,沒有人應聲,原來是某一桌改了菜單,老闆娘自己記錯,於是就多出了一碗大餛飩麵。這時幫手阿姨說有一碗餛飩麵外帶,老闆娘於是問我是大碗的嗎?我雖然遲疑一下,但記得很清楚有搖頭表示並非大碗餛飩麵。

 
  我猜想老闆娘可能要把內用的大餛飩麵給我,算我小碗的錢,或者硬把大碗塞給我,算我大碗的錢,於是我特地看了牆上的價目,記好小碗的價錢,如果他硬塞給我大碗的,並且算我大碗的價錢,我就要跟他理論。結果,他硬塞我大碗餛飩麵,也算我大碗的價錢,但我卻沒有任何行動,還是乖乖收了找回的錢。
 
  為了這件事情,我心裡很不是滋味,遠離小吃店的過程,心裡的不滿持續上升。但所謂生氣傷身體,需要用點方式來宣洩,於是我選擇書寫。

  與其說是不滿老闆娘,更不滿自己已經做好準備卻沒有做出任何表示。我其實很想跟老闆娘說,你可以跟我商量請我點大碗,而不是硬把大碗塞給我,強迫我接受這樣的調整,這樣根本不尊重人。同樣的結果,如果用更好的方式,不是一樣能處理完嗎?
 
  為什麼老闆娘要這樣呢?因為當下只想著不要浪費這一碗麵,當下想著才差十塊錢也沒關係,當下想著大小碗對我應該沒有差多少。但這不是錢的問題,也不是份量的問題,是尊重與溝通啊!而我呢?我為什麼無法在當下表達我的情緒?也許就是因為我有情緒,所以無法好好表達?
 
  從這件事情(是的,原本想要定下的標題是「一碗餛飩麵的啟發」,但覺得太像國文課文了)可以知道,尊重這東西是沒有基準的,也許老闆娘壓根覺得這沒有什麼,管它大碗小碗,管它差十元,都是一碗餛飩麵啊!不需要這麼計較啊!但對我來說,我覺得自己沒有參與討論,卻只能接受老闆娘的決定。這不就像政府硬生生定下各種規定,沒有知會人民,也沒有與人民商量,就開始落實政策,這是一種「強姦」啊!
 
  但反觀自己,何嘗不曾「強姦」過別人呢?何嘗沒有過自以為深思熟慮,自以為有想清楚,卻沒有想到對方有不同的理解,而讓對方覺得自己被「強姦」了。
 
  所以尊重不只是將心比心,它不是演繹法,不是坐在書桌前推導就能得到真理,就能顧全大局。它是經驗主義,是統計學,是透過不斷與人相處,從中獲得一些通例與原則,也就是人們常說的「人情世故」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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